声音里满是后怕,还有懊恼和沮丧。张采萱从来没听到过他这样的语气说话,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。顺从的吃下一碗鸡蛋煮的汤饭,又喝了水,等他收拾了碗筷出去后又回来,才含笑问道:你怎么会回来的?骄阳呢?
看着他脸上的兴奋,张采萱默了下。别看她今天起这么早,而且一副想要为秦肃凛做些好吃的东西的样子,但是她心底其实很怀疑,身在军营的秦肃凛,很可能被谭归连累了。这一次能不能回来还不好说。
前面两个月因为天气的缘故,秦肃凛他们都没能回来,张采萱虽然想念,但更多的确却是担忧他们是不是回不来了。
张采萱闻言,上下打量他,含笑道,还有看你。
骄阳顺从的躺下,张采萱给他盖好被子,只听他道,娘,爹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?
是我拖累了他。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,生下来的孩子也遭罪得很,要怪就怪他的命,还有我也是,命贱如杂草,谁都可以踩上一脚,偏偏还踩不死,留我苟延残喘。秀芬轻声道,一边顺着虎妞娘的动作,解开了绳子。
谭归带来的人在说好的日子里,将棚子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就在村里人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。如果他们一直在村里,以如今暖房的收成,养活一家人,完全不成问题。
秦肃凛不慌不忙起身,道,方才已经烧了热水,我一会儿在水房里的地上先倒上一桶。我热水备得挺多的,如果他要是觉得水房冷就立时再倒一桶。不会冷的,然后加上他师父给的药一起泡,对身子还有好处,不会着凉。
她如今肚子越发大了,身形又瘦,看起来只肚子那里突起,刚刚走进厨房,就听到骄阳的屋子门吱呀一声,骄阳小小的身子裹着厚厚的衣衫出来了,耳朵上还带上了张采萱自制的耳朵套,免得他耳朵上长冻疮。要知道骄阳学医理,学辨认药材,不是每天都在屋子里,经常还得在院子去,有时候还要跟着老大夫去暖房中看他种下的药材,也就是说,他时不时就要跑出来,虽然老大夫那边最不缺的就是药材,但是长冻疮的那种滋味,她最是清楚,又疼又痒,能避免的话还是避免的好。
这个时辰,村里除了要离开的人,根本不会有人起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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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换好衣服,蒋慕沉就掐着时间过来敲门了。